第171章 那我呢？

    第171章 那我呢？
    “—这是当然的。”
    静静地听慕容雪说完，林暮释然般露出微笑，认真道：
    “作为服侍在主人身边的ai伴侣，脑子里只有您，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呢，你知道就好。”
    慕容雪被他说的一噎，脸颊极具升温，她將小脸埋在枕头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暮默默地看了她一阵，跟著她一同安静下来。
    那一刻，在下城区时医生所说的话，突然在脑海中闪过：
    【“林暮，你现在和那些上城区人建立的关係，都是建立在[十五號]的前提上的吧？
    要是有一天，你人类的身份暴露了，那该怎么办？】
    自己和慕容雪现在的联繫，更多还是建立在自己作为其[ai伴侣]的基础上。
    如果眼前的白髮少女得知自己不是ai而是人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哪怕仅仅只是想像，都让人不敢细想。
    “十五號，你睡不著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慕容雪从枕头里抬起头来，看著他的脸，小声道：
    “之前在外面执行任务，累吗？”
    “还好。”
    林暮面上一秒切换出天衣无缝的人机笑容：
    “那主人呢？这段时间的工作，很辛苦吧？”
    “嗯。”
    慕容雪动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很累—”
    她轻声道：
    “我呀，一点都不聪明，很多事情只会照搬之前的解决方案，如果没有先例的话，完全没有办法靠自己下定决心，只能去请教管家婆婆·总之，还是很辛苦的。”
    “所以，我现在才想赖床。”
    说著，白髮少女露出一丝狡的笑容。
    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蒙住二人的头，神秘兮兮地凑上来，轻声道：
    “话说，十五號要不要做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
    “什么？”
    林暮心中一跳，挑了挑眉，异地反问道。
    “..就是，学习的事情啊。”
    说著，她颇为扭捏地移开视线，轻声道。
    学习的事情—
    林暮直接放轻了呼吸。
    “是———·[亲吻]相关的事情？”
    他喉头暗自动了动，不动声色道。
    “哎呀，你知道就好了，也不要说那么清楚——””
    白髮少女伸手，缓缓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说，还没有学会吗？”
    在黑乎乎的被子里，她贴著他的耳朵轻声道。
    有几缕清晨的薄光从被子的间隙里照进来，林暮和她挨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她呼吸的声音，他可以看见她因为羞涩而泛红的耳廓，还有紧张而躲闪的眼睛。
    “您说的对。”
    他反手抱住慕容雪，抚摸著她柔软的雪白长发，眼晴隨之闭上。
    林暮停顿片刻，最后还是睁开眼晴，沙哑著声音问道：
    “但您能保证，今天的工作能做完吗？”
    “当然可以。”
    慕容雪回答得毫不犹豫。
    她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背上，暗示的意味很足，同时得意洋洋地道：
    “你以为我是谁啊？这点小事—我三下两下就能处理好了，工作相关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那很厉害了。”
    林暮毫不吝嗇地奉上夸奖，手指微动，便將少女背后衣服的扣子解开，手指顺著钻了进去，紧紧贴著她温热雪白的肌肤。
    “？等一下.——·！”
    白髮少女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呼，但这声音很快就被她自己压了下去，抱著林暮脖子的手也越发收紧，久久说不出话来。
    后悔了。
    慕容雪完完全全地后悔了。
    她后悔十五號一回来，就拉著他一起睡觉了。
    “我不该我不该的—
    白髮少女眼神空洞地坐在床边，雪白的肩膀上可以看到一大片清晰的吻痕。
    她抱著自己的膝盖，感觉身上的精气神已经消失了大半，浅蓝色的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工作完全，做不完了。”
    本来想好在上午九点左右的时候起床，处理完手上的任务之后，等有空閒的时候再找时间放鬆放鬆，结果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这下，只能熬夜工作了。
    人总是在一些不该放纵的时候放纵，就好像是明明知道马上就要开学而作业还剩下很多，却还是抱著[一天就能补完]的想法，默默打开游戏和漫画一样。
    慕容雪捂住脸，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在后台找到一大堆標记[未读]的邮件，身上的绝望意味变得更加浓重了起来。
    已经，不想再战斗了。
    “主人，我刚刚把要签字的列印件整理好了，您来確认一下吧。”
    耳边传来十五號淡漠而平静的声音。
    林暮推开房门，毕恭毕敬地站在她身后，语气很是冷静，伸手递给她文件的动作也很冷静，冷静得白髮少女有点想哭。
    慕容雪皱起精致的眉，她小心翼翼地伸过去一只手指，戳了一下那厚厚的一打文件，隨后又迅速地把手收起来，仰头倒在床上装死。
    “十五號，我现在呀，突然也不是很想当家主了。”
    白髮少女语气感慨地把被子盖过脸，翻了个身轻声道：
    “你来做吧，我玩一会通讯器，你做好了再喊我———”
    “您还是起来吧。”
    林暮毫不留情地把她从床上拖下来，铁血无情的样子让人感到格外陌生。
    “综合分析而言，您方才的话，明显就是为了逃避现实而说出来的违心话，主人，醒醒吧。”
    “鸣呢一”
    她从嗓子里发出一阵混杂著悲伤和不甘的奇怪声音，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爬起来，和流体动物一样瘫倒在书桌前，眼神和死了相比没什么区別。
    “.—.唉。”
    看著白髮少女终於老老实实开始做自己的事情，林暮忍不住长嘆一声，內心也是阵阵后悔。
    他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看著镜子里自己眼睫上的水珠地往下落的样子，很是用力地敲了两下自己的头。
    .真不该睡这么久的。
    当时被慕容雪缠著倒在床上的时候，其实他是一点都不想睡的，但事情总是有很多想不到的意外。
    就好像有的时候，一些人抱著男生女生向前冲的想法打开jm天堂，却不自觉地看起了jojo的奇妙冒险，事后再和朋友聊起这部漫画，朋友问你在哪里看的高清无码，事到如今，自己是在jm看的这句话，已经完全说不出口了。
    人生总会朝著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十五號，你现在还好吗？】
    脑中突然突元地响起一道悦耳的嗓音。
    【嗯，我很好，怎么了？】
    林暮的表情直接变得正经了起来，眼神也跟著沉了下来，迅速回復道。
    是朱顏。
    在从下城区离开，前往上城区的时候，为了方便之后的联繫，他將[脑內电话]的又一个主动权限给了她，以便隨时展开沟通。
    在下城区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正常来说，心臟处的机械化程度应该上升了22.5%，但好在有医生新研发的药剂压制，最终只上升了差不多一半的程度。
    目前，他心臟处的机械化程度，正好是72.5%左右。
    【太好了...—】
    朱顏似乎鬆了一口气。
    【我之前联繫了你很长时间，但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我，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她长嘆一声，放鬆的姿態听得林暮莫名愧作，他轻咳两声，正色道：
    【所以，出了什么事吗？】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青衣少女银铃般的嗓音在脑內响起：
    【从第十九军部中，除了那些遗存的资料外，我也找到了不少戴家早年遗留下来的武器设计工程图我想利用这些去收买那些小家族，你觉得呢？】
    【很好的做法。】
    林暮点了点头，肯定道：
    【只是小心一点，不要被现在的戴家发现就行。】
    【放心。】
    朱顏的声音中多了一点自信：
    【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仅仅只是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到的。】
    【嗯，我相信你。】
    林暮勾起嘴角，还待说些什么，余光无意间警见了外面的白髮少女。
    “十五號，你过来一下——”
    慕容雪对他招了招手，声音还是懒懒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来了。”
    林暮微微頜首，大步朝她走去，同时匆匆结束了和朱顏的对话：
    【总之，小姐，一切小心，时间还算充裕，不要贸然行动，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联繫我———·总之，一切小心。】
    【呢，等一下，我————】
    朱顏一顿，有些欲言又止。
    林暮站在慕容雪的声音，顺手把她滑下来的衣带拉了上去，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静默片刻后，青衣少女如此回答道。
    【行，有什么正事的话再联繫我。】
    脑海中的通话就这样被匆匆掛断了。””.......”
    另一边，二级家族聚集地，地下防空洞中。
    朱顏站在原地，依旧保持著之前通话的姿势，眼睛微微眯起。
    “唉——”
    她发出一声长嘆，喃喃自语道：
    “..—.没有正事，就不能联繫你了吗？”
    “主人？”
    栗发的女僕站在她的身旁，青色的眼晴是一无既往的平板无波。
    “没事。”
    朱顏摇了摇头，从她的手上接过一顶白色的帽子，微笑道：
    “该工作了。”
    那帽子设计得极为漂亮，雪白的帽檐上能看到青色的缎带和一只打得极其漂亮的蝴蝶结，光看外表的话，是一般的贵族小姐都会喜欢的款式。
    正是c级辅助型武器，[无相笠]。
    只要戴上，使用者就可以隱藏自己的身份，模糊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样子。
    “是。”
    米露神態恭敬地微微鞠躬，她给自己戴上那只黑色的面罩，从怀中掏出一把深色的伞，跟著青衣少女身后，隨同她一起踏上这久別重逢的故土。
    “可恶，如果当时就起床的话，又怎么会———！
    与此同时，慕容家的宅邸中，一脸痛苦的白髮少女，现在依旧还在战斗。
    她双手抱头，声音中的懊恼已经严重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地步，握笔的手指不住颤抖著。
    “啊对对对。”
    林暮揉了一下她雪白柔软的头髮，伸手递过去一份列印件：
    “主人，关於这份意见书，为什么最后是空白的？”
    “什么？”
    慕容雪眯起眼晴，和老干部读书一样把它接过来，上下打量著：
    “是纪家最新医疗產品的採购工作啊。”
    她摇了摇头，又將列印件递了回去。
    “这个我决定不了，你去问管家婆婆吧。”
    白髮少女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轻声道：
    “我对商业相关的事情一向是一窍不通的，与其自己逞强，倒不如藉助別人的力量，这样反而来得更快一些。”
    “管家婆婆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採购的权限也在她手上，你直接去找她签字吧。”
    “好的。”
    林暮低头又端详了那文书一阵子，隨即转身，准备出门：
    “那主人，我暂时出去一下，你有事再叫我。”
    “..—.好。””
    慕容雪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啊，对了，等一下。”
    在林暮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凑上来，给林暮把衣领摆正，轻笑道：
    “现在可以了。”
    林暮眨了眨眼睛，伸手搓了搓她柔软细嫩的小脸，嘴角默默勾起。
    “谢谢。”
    “不用谢。”
    慕容雪在他手心蹭了蹭，语调懒散地补充道：
    “早点回来哦，还有好多工作要处理。”
    “放心。”
    林暮最后又捏了捏她的脸，关上门之后还是不自觉往房间的方向看，结果他还没走几步，就直接撞上了什么人，被撞得一个跟跑，往后退了几步。
    “..—.莫小姐？”
    他靠著墙站稳身子，语气略显异。
    “是、是我！”
    有著亚麻色长髮的少女，缓缓抬起头来，浅橙色的眼晴闪闪发光。
    她和往常一样穿著一身黑色的洋装，脖间带著雪白的珠宝项链，此时正懦不安地扶著墙站起来，被白丝包裹著的双腿微微打著颤。
    “.—您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林暮盯著她打颤的双腿，疑惑道。
    “·没有多久。”
    莫星晚垂下眼帘，她轻咬下唇，低声道，“咳咳，你要去工作吗？”
    她突然移开视线，看向林暮手里的文件，转移话题道。
    “嗯。”
    林暮点了点头。
    “怎么了？”
    “你——是现在才回来吗？”
    “不是，我是今天早上回来的。”
    “—.回来后，一直在忙著工作？”
    “也不是——莫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林暮眨了眨眼睛，心中越发不解。
    莫星晚直起身子，转而看著他的眼睛，认真道：
    “那我呢？”
    “既然不是一直忙著工作，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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