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血色真相与意识崩溃（求追读）

    黑袍人的嗤笑在猩红瀰漫的祭坛上迴荡，带著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弄。
    沈凡尘强撑著剧痛的身体，握紧陌刀，死死盯著对方：“祭品？你们到底是谁？毁灭星宫，就是为了释放那个『他』？”
    “释放？不，不，不……”黑袍人轻轻摇头，兜帽下的阴影似乎带著一丝玩味，“我们只是……不愿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自欺欺人地打造囚笼。星宫的建造者，那些懦夫！他们看到了星空的『真实』，却被嚇破了胆，不惜自毁根基，用这该死的锁链网络將整个星域都变成囚禁自我的牢笼！”
    “囚禁……自我？”沈凡尘心头剧震，联想到赤魘最后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就在这时，他刀鍔处的赤魘碎片像是迴光返照，传递出最后一段混乱却蕴含著终极信息的精神洪流，直接冲入他的识海：
    “锁链……非是御外……乃是枷锁……锁住我们自身……锁住星域灵智……建造者窥见『星空之秘』……那是无法理解、无法承受的……『真实』……他们恐惧了……恐惧到寧愿自我囚禁，切断与深层星空的联繫……也要逃避……”
    “星宫……非是庇护所……是最大的监狱！我们……都是囚徒！”
    “而『他』……是星域意识在无尽囚禁与恐惧中……扭曲……滋生出的……另一种『真实』……是反抗？是疯狂？还是……我们本该面对的命运？！”
    这信息太过骇人，蕴含的规则级衝击力远超沈凡尘神魂能承受的极限！
    他的识海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意识瞬间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轰鸣！
    “啊啊啊！”他抱住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强行撕裂、重塑。
    几乎同时，那七块环绕祭坛的残碑仿佛被这真相与沈凡尘崩溃的精神引动，猛地剧烈震颤，碑体表面裂开无数细缝，粘稠的、散发著不祥气息的血色雾气喷涌而出，迅速瀰漫，將整片区域染成一片诡异的猩红！
    连刚刚稳定下来的锁链节点，也反向迸发出强大的排斥能量，不再是泄露星罡，而是要將一切“异物”排挤出去！
    “看吧！这就是真相的重量！连这残存的规则都承受不住，开始崩溃了！”黑袍人张开双臂，仿佛在享受这混乱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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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將彻底消散的规则化身在沈凡尘身旁闪烁了一下，投射出最后一段残缺不全的画面——那是一片无垠的黑暗星空，中央，一只巨大、冰冷、没有任何情感的竖瞳，缓缓睁开！
    仅仅是一瞥的影像，就带著泯灭一切的意志！
    【底层……协议……衝突……『他』……甦醒……阻止……】规则化身的声音断断续续，带著前所未有的急迫，最终如同风中残烛，彻底湮灭。
    “不……不可能……”沈凡尘意识涣散，喃喃自语，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星宫是监狱？锁链是自我束缚？所谓的责任，是维护一个建立在恐惧和谎言基础上的囚笼？那“祂”又是什么？
    “好好消化这份『礼物』吧，继承者。”黑袍人看著被血色星罡能量包裹、逐渐形成一个茧状物的沈凡尘，轻笑著，声音渐行渐远，“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保持清醒……或者，成为我们的一员？”
    血色星罡形成的茧彻底闭合，沈凡尘右臂上那过载的暗红色星纹爆发出刺目光芒，引动了空间排斥。祭坛地面裂开一道旋转的漩涡，將血茧瞬间吞噬。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似乎还听到那黑袍人若有若无的讥讽：“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观星人』。”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恆。
    外界，一处古树环绕的隱蔽山洞內，空间一阵扭曲，一个覆盖著暗红色晶壳的“茧”被吐了出来，重重落地。
    茧內，沈凡尘陷入深度昏迷。
    他的身体正发生著异变，全身覆盖的晶壳如同有生命的血色琥珀，右臂的星纹已彻底转化为暗红色，如同扭曲的锁链，向上蔓延至脖颈，向下延伸至胸口。
    在他胸膛心臟上方，皮肤撕裂又癒合，形成了一道由疤痕组成的、与陌刀鞘上图案隱隱呼应的残缺星图。
    他的梦境光怪陆离，破碎的记忆碎片不断重复上演：
    七道模糊而强大的身影，在绚烂而危险的星云中激烈爭执，最终分道扬鑣……
    无数锁链崩断的瞬间，並非只有毁灭，星空本身仿佛也被撕裂开一道道细微的、不祥的裂纹……
    最后，是那只巨大的、漠然的竖瞳，它的注视下，远处的星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覆盖上冰冷的金属色泽，化为死寂……
    在他身旁，那柄脱胎换骨的陌刀自主悬浮著，缓缓吸收著山洞內微薄的星罡能量。刀鞘接触血茧的部分，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晶化特徵。偶尔，刀身会传来极其模糊的低语，仿佛是跨越时空的警告：
    “看见……即被看见……”
    “囚徒……终將……”
    ……
    开学前夕，山洞內。
    覆盖沈凡尘身躯的暗红色晶壳突然发出一阵“咔嚓”脆响，表面布满了裂纹。
    “轰！”
    一股压抑已久的能量猛地从裂缝中爆发出来，形成小范围的星暴，將山洞岩壁衝击得一片狼藉。
    周围靠近的几棵古树，在能量扫过的瞬间，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生机，覆盖上了一层黯淡的金属光泽，仿佛已死去多年。
    晶壳彻底碎裂，化作粉末消散。
    沈凡尘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喘息，瞳孔深处还残留著一丝未能散去的惊悸与混乱。
    他下意识地抚摸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星图，感受著右臂锁链状星纹传来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束缚与力量感。
    他看向悬浮在身边的陌刀，刀身似乎更加深沉，而在刀鍔下方，靠近赤魘碎片的地方，一行从未见过的、古老而扭曲的星文刻痕，悄然浮现“囚徒终將觉醒。”
    黑袍人“观星人”的身份与左手那惊鸿一瞥的暗紫星纹；规则化身崩溃前提及的“底层协议衝突”；陌刀的低语与这新出现的刻痕；以及周围树木诡异的金属化……
    一切的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如同巨大的阴影，在他甦醒的这一刻，重重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