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没人知道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第380章 没人知道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死角杀手的案子太严重了，以至於中森碧子不得不亲自出马。
    “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了。”中森碧子试图劝说对方供述出所有做过的案子，“如果认罪態度好的话，或许法务大臣在签署死刑执行的时候，
    会像大多数情况下一样迟疑不定。“
    是的，这个国家有死刑，但是死刑的执行却需要额外的批准，而签署这个批准的大臣，却总会因为展示“人道主义”而迟迟不签字，也就是说，其实大多数死刑犯就算是被判了死刑，最后实际上也只是老死在监狱里。
    以森村廉做下的案子，除非他的受审地点在北欧，不然想要减刑还是完全不可能，就算是有协议认罪的阿美废死州，也不过是从几百年变成数字更少但绝对超过人类寿命的终生监禁。
    想要出来是绝对没可能的。
    然而——
    “中森检察官。”森村廉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他真的找到了“能够认同自己”的社会环境。
    换言之，他从一个被社会观念摒弃，唯唯诺诺的阴鬱自卑型杀手，开始变得自信了起来。
    毕竟，一个杀了连警察都不知道多少人，甚至可以称为载入史册级別的超级连环杀手，在监狱里是真的可以被眾星捧月。
    而人的自信，虽然很容易崩溃，但却也非常容易被塑造。
    “中森检察官，我知道你。”森村廉已经和之前只敢在纪一离开时，没有眼神交流地报出信息完全不一样，他这一次是直勾勾地盯著中森碧子，“他们都说你很优秀，很厉害，甚至能够成为未来的检察长。
    “你知道吗，我之前確实很担心，但是请不要误会，我並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如果我做的不够完美，就是失败，而我已经受够了失败！
    “那个叫工藤优作的小说家找到我的时候，我连著好几天晚上都睡不著觉。
    毕竟，报纸上都说他厉害，帮警察破了多少困难案件，抓捕了多少狡猾的罪犯，
    看破了多少手法。
    “我甚至在想，像我这种连提前准备，不在场证明都不知道怎么偽造的普通人，就算再小心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后来他没有再来找我，我依然能够自由自在地面对猎物，却也很难相信他真的没有怀疑我。
    “如果下一次之后，就被他发现了呢？
    “毕竟，每一次案发前，我確实都曾经出入过案发现场。
    “按照那些国外被抓住的案例，这实在是太明显了不是吗？
    “於是，我一直忍啊忍，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逐渐感觉不到那种扼住別人咽喉，感受挣扎越来越弱带给我的满足感。
    “我自己都开始觉得，或许我已经要变成那个真正的，一事无成的，在社会底层出卖力气艰难活著的搬运工了——”
    森村廉笑了：“虽然这些年来我停下了行动，但是却从没有放下过对那些侦探警察的研究，也好在我確实没有放弃。
    “我终於看到了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侦探。
    “在这个停下的十年里，每当我回忆起过去的经歷，再看著那些在报纸上被类似於工藤新一之类名侦探』抓捕的凶手，以及他们做下的案子，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些手法，那些陷阱，真的有必要吗？
    “相比起杀掉那些受害人的谋杀本身，真正让他们被抓的，不正是那些画蛇添足的行为吗？
    “因此，当他將我的思考称为懦弱，將我的理性视作恐惧——
    “我就知道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技巧，骗局，都不需要，谋杀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只要提前做好准备，擦乾净现场，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而且事实上也確实如此。
    ”如果不是我为了证明选择了不恰当的猎物，你们永远也抓不到我。“
    中森碧子懒得回应他：“但是不论你说什么，现在你已经被抓到了，所以，
    你要不要供述出所有的受害人？“
    “中森检察官，你也是个女人，我想现在不管是你还是那位抓住我的警视应该都明白了一点，我並不在意猎物本身到底是不是和音乐领域相关的人，你们认为死角杀手选择音乐从业者，只是因为我在你们眼中选择目標的时候，恰好最容易选择这群人。
    “那么，中森检察官，在生活中，你总会因为搬家具等行为僱佣体力劳动者的对吗？现在，告诉我，当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你意识到或许你的某一次搬家中，僱佣的工人里，可能就有我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瞬间產生了庆幸和后怕。
    “你会不会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儿没有被反绑双手，失去呼吸安安静静地躺在杂物堆里而庆幸？”
    中森碧子：
    完全没有。
    她確实会担心因为自己的工作导致家人受到报復，但是——
    森村廉？
    一个已经被抓的杀人犯，就算之前做过再多灭绝人性的罪行，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过是在这里大放厥词希望能够麻痹自己不是“失败者”罢了。
    就像他从一开始故意隱藏，到藏不下去了之后故意在东野纪一面前炫耀自己不为人知的“战绩”一样。
    这种人，想要的只是让自己重新建立掌控权。
    果不其然，当中森碧子没有接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变化，只是收拾东西转身就走的时候，森村廉暴怒了。
    他开始大吼大叫，没多久被警卫按住拖走。
    中森碧子嘆气。
    人抓了，审判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她一点也不担心会出现法官的判决问题o
    可是——
    就像上级说的，森村廉的案子太大了，经过重新筛选调查，受害人几乎可以確定达到两位数，甚至可能超过20——
    现在我们才知道几个？
    如果不能把所有的死者都找出来，很难给出一个让民眾满意的交代——
    头疼，你说这种歷史级的变態杀手怎么就出现在我这了呢？
    也还好东野纪一真把这人抓住了——
    这种积极研究技术和警方破案思路的犯人实在是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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