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不可能被选择的最优选

    第316章 不可能被选择的最优选
    明明我最初的梦想只是当个混子，甚至觉得传统侦探小说里类似老福波洛之类一遇到案子就精神振奋几天不休息，像柯南平次那种案件痴迷不可理喻。
    怎么现在就自己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纪一从大冈老头那结束谈话回到警视厅通宵研究了一晚上十年前意外的调查记录后偶然间的想法。
    好像嘴上总是说著什么办案只是个工作，渴望休息不想干活但好像只要遇到案子不查明白，就算看起来休息了也完全不可能放鬆，甚至只有忙起来回来加班才能反而觉得舒服点算了，没时间发神经，现在还是回到案件里比较重要。
    十年前的案子，因为直接当场就被定成了意外，所以，你指望当年的警察能有多仔细？
    但是即便是结合森美纪的调查报导，能找出来的可能的疑点还是太少了。
    更何况，坂本航本来也不算冤枉，甚至都不能算是纯粹的背锅，大冈老头的担忧其实或许並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价值。
    这案子本身已经证明了所谓的戏剧性发展有多不靠谱，指望那种推理小说式反转，大概本身就是走投无路的一种表现。
    其他的警察也渐渐来上班了。
    去倒咖啡的时候，就听到隔壁的高木和千叶在閒谈，內容是他们昨天遇到的“奇怪”案件，说是有白痴劫匪绑人因为对外国人脸盲绑错了，还好柯南和少年侦探团立大功，帮他们提供了关键线索，可没想到用柯学夹击法逼停车辆，把人救下来之后，转头受害人就消失了。
    纪一：“..
    这集他记得，但现在想来，怎么看都是詹黑先生的生活不如意了。
    不过吧.·
    詹姆斯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论手下，赤井秀一怎么看都是歷史级的超级巨星，再加上满月篇更是打出生涯巔峰数据大合同到手入选全明星的朱蒂，最后是创世神认证的车神，卡麦尔先生就算脑子差了点，怎么看也能算顶级的角色球员。
    你詹姆斯和满月秀一朱蒂组队的时候，怎么看也应该是个三巨头配置的顶级强队了吧？
    对比起酒厂，哪怕是只看设定，满打满算也就双核的朗姆琴酒，公安更是常年安室透带个拎包小弟风见的单核带队。
    怎么就能打得旗鼓相当，甚至还有海猿岛这种耻辱性的板寸4-1，全靠柯南场外协助才救下卡麦尔避免直接被剃光？
    甚至朱蒂卡麦尔更是直接被打成了cba选手？
    嘶，莫非这名字，他真不是乱起的？
    仔细盘一盘这位出场后的表现，哪怕不提奇奇怪怪的场外分析，难怪那么多詹黑论，说他是臥底啊！
    算了，不能细想，难怪赤井秀一都没好意思昨天给自己打电话帮忙善后。
    刚到外国出差，结果就因为上班摸鱼跑去看马戏团表演，导致自己被一群连人脸都认不清的外行劫匪绑了。
    这要是换自己上级，自己也不好意思联繫合作单位。
    太tm丟人了。
    有这样的詹先生打底，谁还敢说创世神是美吹？
    后面谈的一些东西好像是说什么佐藤休假了之类的，但因为高木和千叶走了，纪一没听清楚也懒得再管什么別的。
    看看时间，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回去忙自己的案子了。
    今天纪一还是打算亲自和诸伏高明一起再去工厂看看。
    两个人到了工厂。
    诸伏高明往办公楼去的时候，发现纪一没有一起的意思。
    “还是你去和大浦女士谈，我打算再去工厂那边和工人们谈谈，也许能有什么意外的收穫。”
    诸伏高明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警方调查本来就是这样，不断地反覆询问，也许哪一次从相关人员口中偶然得到“我以为不重要所以之前都没提”的关键线索。
    纪一还是觉得山崎一家的问题很大。
    不管怎么看，中田孝介要报復的人是山崎家，从中田孝介的死里得到最多好处的人也是山崎家其他人根本没有动机啊。
    山崎家到底藏了什么连有了“正当防卫”的保护，都让他们不敢开口的理由？
    正好，走进来就遇到正在和工人们閒聊的永田诚太，管理著公会，他肯定对山崎家的了解远胜一般工人。
    “警官您想问，山崎一家的事情？”永田诚太犹豫了一下，“在我看来，他们和大多数贪婪的企业拥有者一样，没有什么区別，只想著节省成本来获取更多的利益。”
    “是的，就是这样！”一听到这话，旁边的工人们纷纷开始赞同。
    七嘴八舌的评论在纪一看来没什么意外的內容，无非就是路灯上应该多掛几根结实的绳子而已可山崎家黑心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啊。
    这么黑心，这么擅长利用规则，正当防卫这么好的规则，你倒是用啊！
    永田诚太劝止了工人们的议论，毕竟，再怎么骂下去，工资也不会涨，反而还会因为被人看到，说他们偷懒，这样下次谈判还会更不利。
    於是大伙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去继续干活。
    “看起来他们都很信任你。”纪一现在也不知道案子的突破口到底在哪，只能先用閒聊的方式切入，说不定聊著聊著，永田诚太就能说出点什么他觉得不重要的重要线索呢？
    永田诚太嘆气：“因为这里工作的工人都很可怜，我也不隱瞒什么，三洋重工的工资和福利待遇一直以来都低於行业平均不是什么新闻了，所以能在这里长期干下去的工人，大多都有自己的难处。”
    这我懂，什么贷款啊，上有老下有小，全身软肋的中年人什么的。
    “而极致压缩成本的代价就是，工人们的生活质量都很差，而生活质量差，代价就是这里发生工人在工作中出现非安全事故的意外概率也在提升。”永田诚太说道。
    大意就是，生活质量不好，工人们的身体也就不太好，生病了也为了工资顶著来上班，结果出现一些意外的概率大幅提升。
    確实不奇怪。
    “虽然我是个很没用的人，在薪资谈判上，没办法为他们爭取到什么更好的待遇，但是至少每次出现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去尽力帮他们据理力爭，找山崎家爭取几天修养的病假和一点微薄的补贴”永田诚太嘆气，“而工人们是很清楚人，就算仅仅只是这些小事，我为他们做了，他们也会记在心里，所以大家自然也会对我有些信任“可是，仅仅只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工资谈判一直因为他们能拿出证明工人不努力的证据，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局面。”
    “不过，我看大家这不是在非常努力地工作吗？就算是发生了谋杀，你们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后就復工了，只是把案件相关的那一部分厂区让我们警方封锁起来了。”
    “是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案件发生的地方並不属於常规工作区，就算是及警方的封锁，其实也完全不影响工厂普通员工的正常工作，这样一来，如果我们擅自停工，到时候又会给山崎那群人留下把柄。”永田诚太回答，“於是，工人们为了下次谈判，也只能暂时再忍耐一下了。”
    “我看您也经常在厂区里走动？”
    “是啊，如果我能提前发现那些被拿来当做证据的事情，也好有些准备，又或者，如果能够提前发现內鬼就更是再好不过了。”永田诚太回答。
    “可是，我听说山崎家不是已经开始使用更先进的技术监管工人，而不是收买內鬼了吗？”纪一打算提醒下对方，时代变了，別用老方法了。
    不得不说，永田诚太確实为工人们著想，但你这么又软又不与时俱进，只是好人有什么用？
    “啊”永田诚太听纪一说了山崎家引入的先进监管技术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谈话似乎有点进行不下去，或许是因为受到了世界观的衝击，永田诚太好像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什么都说不出来。
    正好此时诸伏高明打来了电话纪一走到旁边接听。
    希望是好消息，自己这边完全没有任何收穫——
    “你说什么？！”纪一差点跳起来，这可真是超级巨大的进展。
    大浦梓子只是个普通人，在诸伏高明的问询下，终於承受不住压力什么都承认了。
    之前不敢承认自然是因为害怕，她只知道中田孝介是来为坂本航报仇的，可她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疯狂到准备袭击前首相参加的庆典。
    这种堪比恐袭的大事，她之前哪敢承认？
    现在终於被逼到死角，只能坦白后，一个惊人的事实浮现了出来。
    她根本不是什么坂本航的女朋友，两个人也根本没有什么情感关係。
    她愿意帮中田孝介给坂本航復仇的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坂本航是无辜的。
    “坂本航是被推出去，完全无辜的替罪羊？”
    纪一都被这个说法搞憎逼了。
    之前的调查不是处处都在说明，这是个恶犬帮主人咬人后被拋弃的故事吗？
    “是啊，如果不是大浦女士拿出了当年坂本航提交给上级，说明安全隱患，请求停工维护的文件，我也不敢相信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诸伏高明嘆气。
    谁能想到这是个坏人一时善心发作结果反而害死了自己的故事？
    但是不得不说，山崎一家这手操作真的厉害啊，谁能想到坂本航在当年的安全事故中，反而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这甚至就连那些亲身经歷了的工人们都被瞒过去了。
    “现在怎么办，要去找山崎家对峙吗？”诸伏高明问道，“按照当年的报导，坂本航当年因为无法承受压力，所以上吊自杀，但如果他真的是被陷害的替罪羊，或许这个自杀———“
    这或许可以解释山崎家这次不敢承认，因为他们害怕继续查坂本航的事情，会引起警方挖出来当年的真相才怪！
    要是真因为他们当年让坂本航“被自杀”了，他们就更应该站出来赶紧结束这次的调查，让警方停留在坂本航是只恶犬的事实，打死不敢认才会有真相被扒出来的风险。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山崎家不是凶手，那.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真的不是山崎家的人？
    如果山崎家真的如他们所说，对中田孝介一无所知，甚至在这人死之前，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而他们从调查一开始，在意的都是十年前让坂本航“被自杀”的隱藏真相他们一开始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真的没做过。
    可他们也知道，这样一来，如果自己不承认，警方就会对十年前的调查越来越深入。
    那他们就会想要儘可能地阻止警方对十年前的事情进行深究。
    如果你是山崎家的人，你会怎么做？
    答案很明確，找到因为利用十年前的安全事故，达成了主要政绩的前首相大冈老头，用他的影响力去干涉警方的调查。
    可这事情又有个问题，他们不能直接给大冈老头明说，我们十年前为了扔出去替罪羊，让人家被自杀了。
    这么说就太露骨了，更何况，大冈老头在意的只是安全事故本身，后续的替罪羊是谁，是山崎家背锅还是主管背锅，其实对人家根本没影响不考虑过往的合作，单论这一件事，他只是在“安全事故”这件事情上和山崎家拥有相同的利益。
    而面对杀人这种影响过於恶劣的事情，作为一个成功政治人物的大冈老头绝对会选择丟车保帅明哲保身。
    合作归合作，別想拉著我和你陪葬。
    所以山崎家只能给老头暗示，警方对十年前的安全事故有所怀疑。
    老头为了自己的政绩，就会主动出面和警方沟通了。
    这样一来，大冈老头就找到了负责调查的自己，也就有了昨天晚上的那场见面。
    这样分析下来，山崎家的所有行为就可以解释得非常完美了。
    唯一“不明智”的地方，也就是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直接用“正当防卫”认了这案子，直接终止警方的调查。
    如果他们当时真的认了，没准就算是自己也没有继续查下去的理由了，只能用类似“玩弄少女感情逼死对方”之类的丑闻给他们造成点不疼不痒的负面影响。
    但是·
    想要让一群养尊处优，处处让別人帮他背锅的权贵，主动下场为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他人罪行背锅..
    就算从理智上来说这的確是最优选项，他们也绝对不会愿意这么做的。
    这可真是对“背锅”的顶级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