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不怕死的都已经死了

    一眾关陇世家的官吏，原本在大力鼓动其他官吏声討杜荷，可杜荷的这番话让他们全都愣住。
    这么囂张？
    他一个臣子凭什么敢这么囂张？
    于志寧沉声应道：“韩国公，你只是区区一介臣子，你竟然对皇室宗亲下死手，眼里还有没有皇权？”
    “难道在你眼里，皇室宗亲只是一群任由你践踏的螻蚁吗？”
    这屎盆子扣的真不错！
    可惜他用错了对象，也在错误的对象面前用这招。
    如果御台上的那位是秦二世胡亥，亦或者是汉灵帝刘宏，他们或许会听信于志寧的谗言。
    可李承乾和其他皇子都不一样，他有属於自己的判断能力。
    况且李承乾也听从杜荷之言，倘若说谗言之人是杜荷，才会危害江山社稷。
    而说这番话的人是对手于志寧，李承乾恨不得將他收拾一顿，岂会对杜荷动手？
    沉默数息。
    褚遂良也紧隨其后道：“韩国公，陛下信任你，才让你执掌十余万雍州府兵！”
    “可你却滥用手中权力，让府兵残杀上千名无辜的百姓，你跟刽子手有何区別？”
    “你愧对陛下对你的信任！”
    文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褚遂良通过偷换概念，顿时把杜荷形容成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不过他们两人的话，也只有长孙无忌、宇文节、张玄素和谢偃等人附和，其余官吏並没有搭理他们。
    盏茶功夫后。
    吵闹的太极殿，这才缓缓地安静下来。
    杜荷挑了挑眉头：“说完了吗？”
    看到杜荷轻浮的表情，于志寧和褚遂良等人，他们全都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们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静静地等杜荷辩解。
    过了十余息。
    杜荷脸色严肃道：“长孙无忌、褚遂良、于志寧和宇文节，本官要问你们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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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帮藩王有没有违反唐律？”
    “他们有没有关闭城门和堵住王府大门，以武力抗拒三司的人审查？”
    “回答本官！”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杜荷的声音突然大增。
    这一声厉喝，把朝臣嚇的心里一颤。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人全都低下头，皱著眉头思索如何反驳杜荷的话。
    御台上的李承乾，他看到杜荷用气势碾压关陇世家的人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握了握拳头，在心里暗叫一声好。
    “说得好！”
    “就要这样呵斥这帮臭不要脸的人！”
    在证据確凿面前，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人还要胡搅蛮缠，这样的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奸臣！
    大殿下方。
    杜荷接著大声道：“太子殿下多次重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这帮藩王的地位还凌驾於天子之上？”
    “生育补贴乃是国之重策，这帮藩王带头骗取国库的钱，难道他们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你们谁能回答本官！”
    面对杜荷的呵斥，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人脸色变得铁青。
    竖子！
    好牙尖嘴利！
    他们很早之前就领教过杜荷的口舌之利，没想到在做好万全的准备下，还是没能说过杜荷这廝。
    看来他们还得继续研究杜荷的弱点才行！
    愣住片刻。
    文武百官鄙夷地瞥了一眼几个关陇世家的官吏，他们纷纷持著笏板站起来，朝李承乾大拍马屁道。
    “太子殿下圣明！”
    “有君如此，乃大唐百姓之福啊！”
    李承乾听到文武百官恭贺的话，他的表情微微一愣。
    他什么时候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杜荷这小子又给他的脸上贴金！
    李承乾正著脸色道：“诸位爱卿，天下藩王虽是皇室中人，但他们也是大唐的一份子，自然要遵守唐律的约束！”
    “像晋王李治祸乱后宫嬪妃，陛下便削减他的爵位。”
    “现在这帮藩王胡来，朝廷自然要严惩他们！”
    什么！
    太子殿下竟然拿出这件事来说！
    文武百官听到太子拿李治作为反面案例，他们的表情充满惊愕。
    而对於长孙无忌、褚遂良和于志寧等人来说，李承乾的这番话，无疑是当著百官的面抽他们大耳光。
    丟人！
    把脸都丟尽了！
    这帮关陇世家的官吏，全都把头埋在胸膛上，不敢和百官奚落的目光对视。
    “小样！”
    李承乾在心里嘀咕一声，他微笑著朝杜荷挥了挥手道：“杜荷，你作为司法巡查使，好好地给褚遂良、于志寧、宇文节和张玄素等人普及一下唐律吧！”
    他还是很有分寸，没有把长孙无忌这个舅舅拿出来鞭尸。
    不过他虽未明说，但目的已经达到。
    面对李承乾的指名道姓，文武百官的表情微动，隨后把目光放在长孙无忌、于志寧和褚遂良等人身上。
    莽夫！
    明知道对付这帮藩王是陛下和太子的意思，他们还敢在这个时候对杜荷发难。
    谁给他们的勇气？
    况且杜荷是太子的核心幕僚，弹劾杜荷跟弹劾太子有何区別？
    太子可不讲武德，不会顾及自己的名声啊！
    就在一眾官吏表情惊愕时，杜荷的表情同样无比怪异。
    他也没有读过唐律，哪知道唐律说的是什么內容？
    思索一番。
    杜荷朗声说道：“在本官看来，违反唐律就要依法论罪，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关係有多硬！”
    “不能因为这帮藩王手中有兵器有人，而且还有一股不怕死的狠劲，朝廷就不敢依法惩处他们。”
    “毕竟不怕死的那帮人，他们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吧？”
    嗡~
    隨著杜荷的话音落下，太极殿內顿时响起一阵低沉的嗡嗡声。
    这帮官吏低声议论，都在说关陇世家那帮被杀头之人。
    百官嘀咕一会，隨后纷纷站起来大拍马屁。
    “韩国公赏罚分明，不畏强权，真乃当之伊尹，管仲！”
    “有此铁面无私的贤臣，真乃大唐社稷之福！”
    “为陛下贺！为太子殿下贺！”
    百官心里都清楚，执掌十余万府兵的杜荷，就是强权！
    他除了畏惧陛下和太子，还怕过谁？
    殊不知风光一时的长孙无忌，如今不也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么？
    坐在原位不动的长孙无忌，他等文武百官都坐下来后，这才持著笏板缓缓站起来。
    “太子殿下，臣要弹劾韩国公！”
    百官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后，表情充满诧异。
    “不会吧？”
    “长孙无忌还想继续找杜荷的麻烦？”
    “他究竟掌握杜荷什么样的把柄，才敢在这个时候站起来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