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深渊选帝侯

    第275章 深渊选帝侯
    阴云低垂，傍晚的城北公墓笼罩在一片死寂的灰暗中。
    真正发生这种事之后，米尔能明显感觉到，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总觉得，那老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带著一种莫名的恐惧.
    似平早就知道自己会杀他？
    这就是第六感吗？
    还是说自己身上，出现了那种传说中玄乎其玄的杀气？
    本想直接回家，可半路却收到了斥候的消息一审判庭紧急开会。
    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只能掉头朝著大教堂走去。
    来到审判庭——
    会议室里气氛焦灼，光线昏暗，沉重的橡木长桌两侧坐满了人，空气因紧张而凝固，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一封信件，在眾人手中传看。
    裁决官克拉马神情严肃，拍著桌子怒喝道：
    “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还送来了犯罪预告！无论如何，今晚也不能让这连环杀人犯再得手！”
    信件传到米尔手中，大概看了一眼，感觉有些无聊，便传给了旁边的人。
    克拉马拿起笔记本，开始整理著当前的线索：
    “凶手是个惯犯，应该刚刚来到圣城，被害人全部都是女性，胸膛被人剖开，手法极为残忍。”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一声惊雷炸响，嚇得眾人浑身一颤，气氛陡然变得有几分惊悚。
    克拉马瞟了一眼窗外，又继续说道：
    “从目前的已知信息来看，凶手是一名三阶实力的刺客，习惯用理髮工具做案，而且上了年纪，城里的民眾给他起了一个外號—开膛手。“
    听闻此言，米尔一怔，猛地抬起了头，突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而这时，一名神色仓皇的骑士，慌忙衝进了会议室，焦急地喊道：
    “克拉马大人！不好了，有人把一具尸体，丟在了审判厅门口！”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瞬间感觉一阵气血翻涌，克拉马丟下笔记本，拔腿便冲了出去，其他人也都紧隨其后。
    米尔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还是跟著一起走了出去到外面一看，发现送来的尸体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杀掉的老人。
    天吶！
    那条死狗说的善后，就是这么个善后法？
    看著尸首分离的老人，克拉马眉头一皱，看向一旁的惩戒骑士，吩咐道：
    “快去確定死者身份！”
    审判官们屏息围拢，表情各异，或凝重、或嫌恶、或恐惧，几支火把被压低，光线在死者扭曲的面孔，上跳跃，勾勒出死亡冰冷僵硬的线条。
    三个小时后——
    调查结果终於出来了，死者是城东白教堂附近的一位理髮师，名叫杰克·柯斯米斯基，今年63岁；
    同时，发现了他隱瞒的另一个身份三阶刺客，四个月前来到圣城。
    而后，又比对了老人的字跡，与眾人之前所看的那封犯罪预告信，高度相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米尔开始怀疑扎努的目的—..
    毕竞，是他指定的受害者，还把尸体送过来。
    儘管嫌疑人已经死了，但克拉马不敢放鬆警惕，整个审判庭依旧高度紧张。
    这一晚，圣城平安无事—
    第二天—
    审判庭通过各种手段，终於確定了，那个尸首分离的老人杰克，就是连环杀人犯开膛手。
    同时，在老人身上，还发现了一个署名，用刀片插在脖子上：深渊选帝侯。
    会议室里，克拉马宣布了连环杀人案侦破，但眾人脸上却没有笑容，而是愁云满面。
    “虽然开膛手已经死了，但大家绝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个“深渊选帝侯』身份不详、动机不明——”
    克拉马语重心长地说著，米尔坐在下面，压下喉头的滯涩感，攥著衣角，手心里全是汗—·—
    毕竟“深渊选帝侯”这种名字，一听就不像好人。
    “如今精灵绑架、兽族异端的问题，都还未得到解决，槲箭社、魔族间谍，同样虎视眈眈——”
    会议又持续了半个小时，米尔才得以解放，走出审判庭，仰天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莉莉丝和伊莎贝拉，可她们俩也没想明白不过，伊莎贝拉倒是表示，隨时愿意帮忙。
    一天的课程结束，与昨天同一时间，米尔再次来到墓园。
    穿著一身黑色西装礼服的扎努，倚靠著一座风化严重的石质天使像，姿態隨意得近乎轻蔑，闭目养神；
    察觉到米尔靠近，才睁开双眼，如以往那般摘下帽子，鞠躬行礼：
    “下午好，尊主——”
    “扎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对我的善后方式不太满意吗？只是稍微给您一点压迫感，让您儘快適应这种感觉。”
    扎努说得心安理得，脸上掛著残忍的笑容，光是看著都令人胆寒。
    然而，米尔没听太懂，或者说对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於是又追问道：
    “所以，你知道他是连环杀人犯？”
    “嗯？什么连环杀人犯？”
    扎努那凶恶的眼神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抹疑惑与清澈。
    寒风卷著落叶，缓缓从二人中间路过，风声显得格外安静。
    思索了一会，米尔感觉对方不像装的，而扎努这个级別的狠人，也不会对一个三阶刺客过多留意。
    “没什么，不知道就算了——接下来呢？你们最好是真的能取回混沌圣石，要是敢耍我——”
    米尔怒视著眼前的男人，而扎努却毫不在意，露出宽慰的笑容：
    “接下来，还是一样的玩法——但是有前提要求，你要先获得对方的信任，和他成为朋友，然后再亲手送他下地狱。彻底的背叛和死亡，会洗刷掉你最后那些无聊的情感残渣。”
    “真无聊——”
    米尔冷笑了一声，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或许扎努只是想循序渐进吧？
    扎努眯起了眼，转了一圈手杖，落在了掌心，拿定主意道：
    “从你身边选人吧？你们审判庭开会的时候，坐你对面的人是谁？”
    “审判庭执事，霍金斯。””好，那就他吧？“
    说著，扎努露出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