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意志的象徵

    “似乎……你也只有在找我帮忙的时候，才会想得起我？”
    莉莉丝裹著孔雀蓝丝绸浴巾，在米尔身旁坐下，荆褐色长髮湿漉漉地垂落腰际；
    发梢掠过她光裸的肩头，未擦乾的水痕，在她锁骨窝里聚成小片晶莹。
    实际上，一直以来，莉莉丝都有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在她的心里，米尔是魔神之子的可能性，依然大於40%……
    当然，之前比这要更高，只是上次叫他来家里补习了一晚上，可疑性下降了些。
    但即便他不是魔神之子，从魔神之子对他的態度上来看……
    如果米尔没把持住，主动出手了，事情会变得很有趣。
    可米尔却像一位无情的杀手，高冷而从容；
    视线简单地扫了一眼莉莉丝，隨后喉结滚动著，咽了口唾沫：
    “主要是能帮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薰衣草精油的甜香，混著蒸腾水汽扑面而来；
    米尔將茶杯重重放下，瓷底与银托盘相撞的脆响中，瞥见莉莉丝生白如雪的足踝。
    很奇怪，人总是会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產生一些莫名的感觉？
    公馆穹顶垂落的水晶灯，將莉莉丝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
    她淡然一笑：
    “说吧，什么事？”
    “和上次一样，把法夫纳弄出来，然后带著他，完成一次哥布林洞穴的清理……”
    “不去，那个地方噁心死了。”
    “你可以考虑……不进去？”
    米尔试探著提议道，但对於莉莉丝来说……
    她真的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米尔，不要再让魔神之子，安排什么保护他的任务了！
    她屈起线条优美的小腿，搭在桌上，珍珠色甲油，在烛火中泛著贝母光泽……
    孔雀蓝丝绸隨著动作滑落半寸，露出肌理细腻如羊脂的大腿：
    “让我想想……会按摩吗？”
    “会……一点点。”
    米尔话音未落，带著薰衣草香气的黑绸，已蒙上双眼；
    丝滑触感缠绕鼻樑时，他听见浴巾簌簌落地的轻响。
    “把眼睛蒙上。”
    隨后，莉莉丝转身趴在红色软榻上：
    “让我体验下你的手艺。”
    苗条婀娜的身材，像绵延起伏的山丘。
    她眼含迷离的笑意，將长发拨开，小巧的双肩后，蝴蝶骨在暖色烛光中起伏如振翅；
    脊勾落成优雅流畅的曲线，腰肢连接著翘玉如蟠，后又是修长笔直、没有一丝多余肥肉的双腿。
    有时候，米尔感觉一个人穿越，挺无助的，也不给个系统。
    “要戴手套吗？”
    “不用。”
    米尔指尖沿著她的脊椎缓缓下压，在第三节骨突处稍作停留：
    “呵……要是被查理殿下看见，大概率会打死我。”
    说著，抓住莉莉丝的双肩，开始发力……
    光滑的肌肤，带著她体温与幽香，接触的瞬间，便已令人血脉僨张。
    不过，莉莉丝眼神有些却有些失落，不是因为米尔，而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我忽然有些好奇，魔神之子是怎么看待黑魔法师，伊波恩的？”
    米尔冷笑一声，开口道：
    “在农村，尝过血腥味的狗，是会被打死的。”
    这句话虽然不一定科学，但用来形容伊波恩，恰到好处；
    “不过，伊波恩现在还不能死……”
    “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还有用……”
    魔族阵营，最强的兵器——人造天使xiii，还没诞生。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伊波恩確实是天才，他不是最强的黑魔法师，甚至不能挤进第一梯队；
    但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可谓举足轻重。
    夜深不知几许，窗柩外飘来夜鶯啼鸣……
    莉莉丝荆褐色长髮如海藻铺满软榻，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米尔扯下蒙眼黑绸时，她蜷缩的足尖正无意识蹭著地毯绒羽。
    米尔唤来女僕，为她盖上毯子，便转身离去。
    ……
    次日……
    西比尔魔法学院，周末有额外加课，米尔依旧不愿落下关键的课程；
    夏日的清晨，如以往一般，在座天使大桥上，与莉莉丝相会。
    她提著珍珠灰绸伞立在桥头，荆褐色捲髮间缠绕著鳶尾纹缎带，紫晶耳坠隨晨风轻晃，在米色蕾丝领口投下虹彩光斑。
    若不是三年后的“黄金预言”，米尔倒也不討厌这样的日常。
    《源质纠缠论》课上，维克托教授用低沉而有力的气泡音，持续催眠著眾人：
    “灵魂与源质，就像石与沙，灵魂必须由肉体固定，才不会散成像沙一样的源质。”
    鯨蜡烛台，在他银丝眼镜上投下晃动的光晕，枯槁手指划过黑板上的灵魂迴路图。
    说著，视线看向讲台下，目光锁定了莉莉丝：
    “莉莉丝小姐，除了肉体和魔法石，还有什么能保存灵魂？”
    莉莉丝应声站起，开口道：
    “魔物的魔核，是魔法石的基础材料，同样可以短暂收纳灵魂。但魔核內，充斥著混乱的暗属性魔力，会导致灵魂变质。”
    即便在封建迷信的持续薰陶下，米尔感觉自己，还是很难从旧有的世界观中跳出来。
    魔法石没有那么神秘，理论上一切半透明的物质，都能成为魔法石；
    包括宝石、玻璃、冰块，甚至是水。
    “话说，怎么感觉维克托教授，总是愁眉苦脸的？”
    米尔把玩著手中钢笔，突然低声问道，莉莉丝嘆了口气道：
    “维克托先生的女儿，是教会的白魔法师，因为过度使用白魔法，导致肉体光质化，在第四次黑魔冠之战中殉道。”
    这几天，班上的学生，一有空就围著维克托教授；
    但他们並不是对这门课感兴趣，而是因为维克托，是“天垓彼岸”试炼的主考官。
    ……
    与此同时，远在莱尼尔村……
    一位面容精致的灰发少女，敲响了那位因討伐哥布林，而牺牲的马奇洛先生的家。
    中年妇女推开房门，清晨柔和的阳光，照亮那张精致的脸庞；
    从穿著来看，应该是一位家世显赫的贵族小姐，中年妇人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您好，是马奇洛夫人吗？我……算是马奇洛先生的旧友，我叫黛安娜。”
    妇人愣了愣，但也没想太多，抬手將少女迎入房內：
    “您是来找他的吗？”
    “不，马奇洛先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並为此感到遗憾……这次来，是想归还他交给我的东西。”
    说著，黛安娜將盒子放到桌上並打开，里面赫然躺著一截被斩下的小拇指。
    “如果无法找到他的尸首，至少可以用这个，为他立碑。”
    马奇洛夫人颤抖著接过木匣，晨光穿透她褪色羊毛披肩，照见织物缝隙间闪烁的晶泪。
    在黛安娜的印象里，马奇洛先生，是一位值得敬仰的战士。
    他是第四次黑魔冠之战的爆发初期，为数不多倖存下来的前线驻军；
    也是改变战局的关键人物。
    每当黑魔冠现世，那些魔法师之间，无论正邪，都將会爆发一场惨烈的战爭；
    那时，黑魔法师塞隆，就用强大的魔法，將所有人拖入了梦境……
    以眾人的梦境，筑起结界，孵化母神的黑山羊；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醒不来。
    是马奇洛先生，用座牙咬碎了自己的小拇指，才强撑著保持住清醒，击碎了黑魔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