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那难忘的味道

    “再说一遍，我是男生！”
    魔法骑士的训练场上，炽白色的火焰腾然而起，化作巨龙的虚影……
    灼热气流扭曲了烈日的光芒，
    地上的砂石被烧的焦黑，高年级的准圣骑士，在正面硬吃了法夫纳一剑后，带著满脸的痴笑倒下。
    旁边的骑士教官，让人將伤员抬下去后，来到法夫纳面前，尷尬地劝道：
    “法夫纳殿下，您还是下手轻一点。这……容易出事。”
    法夫纳满脸愤懣，一把脱下头盔，甩了甩银白色的马尾辫，挥洒著晶莹的汗珠；
    几缕散落的髮丝，被汗水黏在泛著蔷薇色的脸颊上。
    反手將银白长剑，插入焦黑的砂土地面，黑色裤袜边缘的金线刺绣，在动作间若隱若现；
    他仰头饮下冰镇过的葡萄汁，喉咙在雪色肌肤下快速滑动，喉间残留的水痕，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细碎金芒。
    旁边则传来，一群男生的口哨与起鬨……
    “法夫纳殿下，一起洗个澡唄！”
    “殿下，要我帮你擦汗吗？”
    “学弟，你好香！我们来击剑吧！”
    有人模仿他整理百褶裙摆时的动作，更多人吹著口哨，將训练盾牌敲得咚咚作响。
    这些男生逐渐意识到，如果是女生，他们不敢这样调侃，妙就妙在法夫纳是男孩子……
    法夫纳攥著剑柄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闭嘴！”
    说著，不顾劝阻，抓起场边的盾牌，朝著人群砸去；
    他垂落的银髮马尾掠过蔷薇领结，训练服下摆翻飞时露出半截雪色腰肢。
    眾人一鬨而散，却还是厚著脸皮起鬨。
    虽然米尔说过，要和男生多接触，但法夫纳还是做不到……
    而且平常，女僕长塞蕾娜也会在身边，她是不准自己与其他男生接触的。
    其实，法夫纳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男性，而且由於龙族的生理特点，发生性別认知模糊，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直到那天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原因，总觉得米尔身上，散发著一种难以抗拒的味道……
    甚至，这两天一想起那种味道，就有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不行……我是男的！”
    盥洗室里，法夫纳捧起水，拍了拍脸，眼神变得坚定。
    换了一身衣服后，法夫纳走出独立盥洗室，可刚一出门，就见到了同女僕交谈的米尔。
    “米尔阁下，抱歉……您说的我完全听不懂，伟大的卢多芬，无疑是光明之神。只是祂的神座，还未被教会所探查，但祂的神跡，不会让世人等太久。”
    “行……骗骗龙族的傻子得了，別把自己给骗了。”
    “米尔阁下，法夫纳殿下出来了。”
    说著，女僕塞蕾娜迎手示意，米尔转头一看，法夫纳还在盥洗室门口，满脸尷尬地將腿上的黑色丝袜往上捋。
    “小鬼头！”
    米尔抱臂倚在珐瑯彩玻璃窗边，午后阳光为他冷峻的眉骨镀上金边。
    法夫纳的视线掠过对方鬆开的领口，喉间突然泛起葡萄汁的酸涩余味；
    不知为何，刚洗的脸，瞬间又红了：
    “米、米尔阁下，你找我吗？”
    “天垓彼岸，你会参加的吧？”
    “嗯！会的，但我的目的，不是启明果……”
    说著，法夫纳背著手，走到米尔面前，低著头，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靠近……
    “法夫纳殿下！注意你的仪態。”
    旁边的女僕，冷著脸出声呵斥，法夫纳浑身一颤，尷尬地往后退了半步。
    米尔轻笑了一声道：
    “不是为了启明果？担心自己拿不到吗？”
    “嗯……毕竟参加的，都是高年级的魔法师，我没胜算的。”
    满脸失落的法夫纳嘆了口气，摇了摇头，米尔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下，那你当初哪来的勇气，向我发出决斗的？”
    “你……不是几个月前才觉醒天赋的吗？”
    “合著你是觉得我好欺负？”
    “对不起……”
    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不屑地瞥向一边。米尔眼角微微颤抖，但还是耐下性子道：
    “到时候，我和你组队，明面上由我拿下启明果，但我会悄悄让给你，明白了吗？”
    “啊？你在想什么啊？我自己都不一定能贏，还要让我带你？”
    法夫纳满脸诧异而不解，米尔气得想把他头扭下来：
    “小鬼头……你就那么瞧不起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觉醒魔法天赋后，魔法神经的生长与转化，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你还是零阶初期，打得过谁啊……而且你的天赋评定，只有f+，按理说都没法进这个学校。”
    法夫纳抱著手，依旧一副优越感极强的模样；
    作为圣龙的嫡系，法夫纳的魔法天赋，同莉莉丝一样为s+。
    米尔黑著脸，看来上次那几鞭子，还是没把她抽舒服了；
    但还是压著火气，毕竟將死之人，没必要和他计较：
    “哼……反正我自有办法取胜，你按照我指令行动就行。”
    “行、都听你的……”
    法夫纳耸了耸肩，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其实，不光法夫纳有这样的看法，在同班同学的眼中，米尔也是关係户而已；
    当然，经歷了缅亚若村，“爱欲妖女”驱魔事件后……
    其他同学都认为，米尔是被主神眷顾的圣子，刀子口豆腐心，深明大义、捨己为人。
    但魔法水平……
    f+的天赋，註定是走不远的。
    其实，米尔已经变成e+了，但不敢告诉別人，而且区別也並没特別大；
    西比尔魔法学院，入学要求是c。
    米尔走后，法夫纳看著他的背影，总感觉好像心底，好像有种慾念被勾著，突然觉得喉咙有点乾涩……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衝动，想再闻一闻米尔身上的味道。
    上次是因为喝醉，所以才失態；
    下次，肯定是不会的。
    这时，女僕塞蕾娜，走上前来说道：
    “殿下，刚才莉莉丝小姐，差人送来邀请函，邀请您去帕拉迪索公馆，喝下午茶。”
    “嗯，我知道了……”
    法夫纳点了点头，这种事，如果塞蕾娜不想让自己去，大概会直接帮自己回绝；
    只要她通知了，那肯定是要求自己去赴约的。
    阿特拉大陆，首屈一指的天才少女，法夫纳確实一直很仰慕她，但毕竟接触的机会不多，更多是好奇，她为何会看上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