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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三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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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8章 三日之后
    距离剑门之路的神战,已经过去了三日。
    三日的时光,如同流水抚过焦灼的伤口,悄然带走了天鹅庄园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硫磺气息。
    天垂象依旧,火翼依旧,极光依旧,一切都不曾改变,但却已经在改变。
    天鹅庄园並未沉寂於昨日的惨烈,反而呈现出一种劫后重生的、近乎喧囂的活力。
    断壁残垣间,敲钟军士兵粗獷的號子声、工匠们叮叮噹噹的敲打声、玄甲铁骑战马偶尔的响鼻与沉重的铁蹄踏过碎石路面的声响,交织成一首粗糙却充满力量的重建交响曲。
    庄园主堡巍峨的轮廓依旧带著烟燻火燎的痕跡,如同一位浴血归来的巨人。
    但此刻,它破损的窗欞已被崭新的木料填补,燻黑的墙面也在泥水匠的巧手下重新涂抹上灰泥。
    衣衫襤褸却精神振奋的平民们,正合力將巨大的条石重新垒砌在坍塌的塔楼基座处。
    歷经十年的压迫,他们终於翻身了。
    这种喜悦和兴奋之情,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
    妇女们在临时搭建的棚架下分发著热腾腾的燕麦粥和黑麵包,食物的香气混合著泥土、石灰和新木的味道,驱散了亡灵残留的腐朽阴霾。
    这些食物,也都是罗维免费分发的,以稳定天鹅庄园目前的局势。
    当然,想要更多的麵包和肉、盐、,那就必须以工代賑,用体力来换取。
    天鹅庄园的孩子们像摆脱了噩梦的小兽,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追逐嬉闹,清脆的笑声在曾经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跳跃,是这片焦土上最动人的新生乐章。
    临近中午时分,庄园大门外的泥土道上,几辆装饰著不同贵族纹章的马车碾过尚未完全平整的路面,扬起细微的尘土,缓缓驶入了天鹅庄园里。
    为首的马车车门打开,首先踏出的是一只程亮的尖头皮靴,接著是裹在华丽丝绸礼服里臃肿的身躯——此人正是红翡伯爵的税务官托尔托拉。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扫过庄园热火朝天的景象,特別是在那些正在巡逻、鎧甲上还带著战斗凹痕却气势沉凝的玄甲铁骑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落在主堡方向,发出一声带著复杂意味的喟嘆:“嘖,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啊!这才几天?罗维大人的手段,硬是把號称十万的碎星河谷大军给打灭了,连米兰登那个傢伙都被他杀了————得知米兰登被杀,红翡伯爵那边很是措手不及吶。”
    他像是在自我感慨,又像是说给身后之人听的。
    紧隨其后下车的,是身著整洁但略显陈旧修士长袍的神甫菲尔斯。
    他的目光並未过多停留在重建的喧囂上,而是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锁定了主堡侧翼那片最为狼藉的区域。
    那里,大片焦黑的土地上,散落著无法清除的、泛著诡异紫黑色金属光泽的碎骨和凝固的、如沥青般粘稠的污渍。
    空气中,儘管已被圣水和石灰反覆净化,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灵魂深处本能抗拒的阴冷邪能气息顽固地残留著,如同深入骨髓的寒毒。
    菲尔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著悬掛在胸前的圣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眼神闪烁不定,他並未接托尔托拉的话题—托尔托拉显然是想试探一下教会方面对罗维杀掉一名子爵领主的反应,但菲尔斯完全不关心这个。
    菲尔斯感受到了天鹅庄园里残留的邪能气息。
    而且根据他所获得的情报,米兰登的確是变身成亡灵將军的,罗维杀米兰登属於教会正確。
    菲尔斯只怪自己没有在现场,要不然,这份功劳,怎么也得算上他一份啊!
    那样的话,他在红翡教区的地位就会更高了——————
    见菲尔斯不接话,托尔托拉继续压低了声音说:“神甫大人,您听说了吗?
    米兰登的大儿子,那位本在暮冬侯爵那里供职的艾吉斯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去碎星河谷的的路上,被人杀死了——红翡伯爵对此事毫不知情。”
    “哦————”
    菲尔斯语气平淡至极,听不出是已经知道了,还是刚刚才知道,“愿圣光保佑他的灵魂。”
    托尔托拉眉头一挑,“现在,碎星河谷领地的局势非常复杂,子爵之位还剩下两位继承人,第三顺位继承人还是个孩子,而第二顺位继承人是在我们红翡伯爵骑士团里供职的西奥多大人————”
    托尔托拉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想爭取菲尔斯对西奥多接任碎星河穀子爵的支持。
    当然,他真正想要寻求支持的,是罗维。
    只要罗维能支持红翡伯爵扶植的代领人,那他就是大功一件了。
    而如果有了菲尔斯从中帮忙,那么会见罗维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
    菲尔斯岂能不懂这些?
    他只是笑了笑,“教会不理世俗之事,圣光让我们支持谁,我们就支持谁。”
    说著,菲尔斯就自顾自的走向天鹅庄园的府邸。
    托尔托拉嘴角微微一抽,小声的骂道:“————老狐狸!”
    此时,另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是商铺老板古利。
    他一下车,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就像最敏锐的探针,立刻捕捉到了场地一角临时搭建的巨大拍卖棚。
    棚前人头攒动,喧譁鼎沸,平民们、士兵们围著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指指点点。
    那是从碎星河谷联军身上缴获的武器鎧甲、劫掠的財物、甚至是几匹缴获的、尚带著混乱烙印的战马。
    古利肥胖的脸上瞬间绽开生意人特有的热切笑容,他毫不客气地推开挡路的人,一边往里挤,一边用洪亮的嗓门喊道:“让让,都让让!好东西可不是靠嗓门大就能抢到的!价高者得!价高者得!伙计们,把那个镶秘银符文的臂鎧给我单独摆出来!还有那箱成色不错的帝国金幣!”
    他的到来,瞬间给拍卖场注入了更狂热的投机气息。
    这次的战爭,战利品可谓极其丰厚!
    那些跟隨米兰登前来打仗的封臣小领主们,为了表现自己的家世,几乎把大半个家底都带来了。
    甚至还有不少没落的小贵族为了不丟面子,找商会或者其他大贵族借贷。
    现在,这些华丽昂贵的东西,统统都是罗维老爷的了。
    而古利作为罗维的专用商人,也能从中分到一成的利润!
    大致估算下来,就算是一成的利润,也有两三万金幣了!
    这可真是巨大的业绩啊!
    只要战爭不断,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这些利益!
    一想到这里,古利老板身上就充满了干劲!
    而此刻,处於这繁忙漩涡中心的,无疑是天鹅庄园名义上的新领主一瑞文治。
    他站在主堡前庭临时搭建的橡木长桌后,像一尊被钉在风暴眼里的石像。
    桌上堆满了等待批阅的羊皮纸捲轴——物资清单、人员伤亡抚恤申请、重建规划图、开支申请————几乎將他淹没。
    他一手握著鹅毛笔飞快地签注,另一只手还得抽空接过旁边侍从递上来的新卷宗。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深陷的眼窝和下巴上新冒出的青色胡茬,无声诉说著他几乎不眠不休的疲惫。
    “领主大人!领主大人!”
    几个衣衫虽旧却洗得乾净的老农妇,挎著篮子,在卫兵勉强维持的秩序线外激动地呼喊。
    篮子里装著还带著露水的苹果、粗糙但新鲜的麵包,甚至还有一小罐珍贵的蜂蜜。
    她们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一种朴素的敬畏。
    “感谢领主大人!感谢罗维老爷啊!为我们赶走了那些吃人的魔鬼!”
    “愿诸神保佑罗维大人!保佑您啊领主!”
    瑞文治不得不暂时停笔,朝她们的方向疲惫却真诚地点点头,嘶哑著嗓子回应:“心意领了,大家先顾好自己,重建家园要紧!”
    这边刚安抚完感恩的平民,那边托尔托拉税务官和菲尔斯神甫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里。
    瑞文治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背,脸上堆起公式化的、混合著恭敬与疏离的笑容迎了上去:“托尔托拉大人,菲尔斯神甫,欢迎来到天鹅庄园。本庄园刚刚步入正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托尔托拉拿腔拿调的说:“咳咳,没什么,瑞文治领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我们是来见罗维老爷的。”
    托尔托拉对於贵族,向来是很谦卑的,尤其是对罗维,那更是谦卑到骨子里。
    但是,他对年轻的天鹅庄园领主瑞文治,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毕竟,在他看来,瑞文治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贵族,只是罗维的手下而已。
    瑞文治倒也没计较,只是不卑不亢的说:“现在是上午,您二位可见不到我的老爷。”
    托尔托拉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们————等。”
    “那就请便吧。”
    瑞文治便不再理会托尔托拉和菲尔斯,继续处理手中的公务。
    这个时候,几名玄甲铁骑押解著几个被反绑双手、面如死灰的男人走了过来。
    领头的小队长向瑞文治行了个標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地报告:“领主大人,根据民眾指认,庄园陷落期间,肆意欺压甚至杀害同胞的叛徒和恶棍,第一批五人,已查证无误,听候您的发落!”
    其中一个被押著的胖子突然挣脱束缚,扑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抱住瑞文治的腿:“老爷!饶命啊!我是被逼的!我没办法,我得活命啊————”
    周围忙碌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饱含著刻骨的仇恨和期待,聚焦在瑞文治身上。
    瑞文治脸上公式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属於战场裁决者的肃杀。
    他厌恶地抽回腿,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前庭:“大家都得活命,可为什么大家在煎熬,而你们却能大吃大喝,作威作福?叛徒,就不能被原谅,叛徒的血,必须洗净这片土地的耻辱。证据確凿者,按战时律法,绞刑。立即执行!”
    清算的命令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
    哀嚎和咒骂声很快被粗暴地拖远,前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隨即被平民们压抑不住的低沉欢呼和啜泣所取代一这是迟来的正义,也是新秩序確立时必不可少的祭品。
    周围的民眾纷纷对瑞文治的铁血判决欢呼称讚。
    瑞文治也第一次感受到做为领主的光荣和骄傲。
    而他始终没有忘记,这种光荣和骄傲,是罗维老爷赐予的。
    也正是因为他在罗维老爷身边,受罗维老爷的影响,他才能有如此的雷霆手腕。
    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罗维意志的延伸。
    就在瑞文治被无数琐事和沉重的责任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庄园的另一端,靠近內堡的偏僻马厩旁,传来轻微却引人注目的金属摩擦声和甲冑碰撞声。
    卡尔松和马库斯,这两位罗维麾下最悍勇的战士,正强忍著未愈伤口的疼痛,亲自检查著坐骑的鞍韉。
    卡尔松的右臂还缠著厚厚的绷带,渗著淡淡的血跡,他只能用左手有些笨拙地拍打著一匹高大黑马的脖子。
    马库斯则小心地活动著被邪能侵蚀过、刚刚拆掉夹板的左小腿,每一次屈伸都带来肌肉撕裂般的痛感,但他布满疤痕的脸上只有急切和灼热的战意。
    “嘿嘿,这场仗打的真过癮啊!卡尔松!”
    “是啊!马库斯大人!你得了几个功勋金钉?我得了两个!”
    “呵,功勋金钉嘛,我其实不在乎的,”马库斯一边说著,一边抬手擦了擦他头盔上的三枚功勋金钉,“重要的是,我们要为老爷而战!”
    卡尔松一脸严肃,“是!没错!”
    马库斯目光锐利如鹰隼,越过庄园尚显混乱的边界,投向东北方那片被薄雾笼罩的起伏山峦,“根据碎星河谷那边斥候回报,整个谷地彻底乱了套!几个小领主谁也不服谁,手下私兵为了抢粮抢地盘都快打出狗脑子了!现在就是一群没头的苍蝇!”
    他猛地锤了一下马厩粗糙的木柱,震得灰尘簌簌落下,“这可是我们开疆拓土的好机会!否则等他们缓过劲或者被外来的饿狼叼走,咱们肠子都得悔青!”
    卡尔松用左手费力地扣上胸甲的最后一枚搭扣,疼得咧了咧嘴,声音低沉却同样坚定:“骨头是还疼得厉害,但骨头断了还能长好,机会溜走了可就真没了。罗维老爷现在需要静养,主母正陪著老爷————我们不能干等著。我们得儘早为老爷的下一次战爭做准备!”
    马库斯咧嘴笑道:“就是这样!”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早已集结完毕、人数不多但绝对精锐的二十名老兵。
    这些战士同样伤痕累累,眼神却和马库斯、卡尔松一样,燃烧著渴望战斗和功勋的火焰,沉默得像一块块冰冷的铁。
    他们知道,前方是混乱的沃土,是建立功业的绝佳猎场。
    至於战爭的目的?正义性?
    他们才不在乎呢。
    他们在乎的,只是罗维往那个方向指,剩下的,就是如何建立功勋了。
    “走!”卡尔松低喝一声,忍著剧痛翻身上马。
    马库斯也咬牙跃上马背。
    这支带著伤痛的铁流,在大部分人都专注於重建家园时,悄无声息却又目標明確地绕开主路,沿著偏僻的小径,如尖刀般刺向群龙无首、財富与危险並存的碎星河谷,查探虚实。
    庄园核心,內堡深处。
    瀰漫著淡淡草药清香的臥房內,光线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过滤得柔和而黯淡。
    莉莉安·索拉丁躺在宽大柔软的羽毛床上,往日里如同燃烧红宝石的长髮此刻失去了光泽,散落在枕上,衬得她的小脸愈发苍白透明,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纤细血管。
    她呼吸微弱而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仿佛一尊精美却易碎的瓷器。
    胸前,曾经散发著温暖神圣光辉的“天使之心”项链,如今只剩下几块黯淡无光、布满蛛网般裂痕的深蓝色晶石碎片,被小心地放在枕畔一个铺著黑色绒布的小银盘里。
    碎片边缘,还残留著几丝已经凝固的、散发著微弱神圣气息的深蓝色液体那是天使之血最后的痕跡。
    夏丽兹端著一盆温热清澈的泉水,拧乾柔软的亚麻布巾,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最珍贵的晨露,仔细地擦拭著莉莉安的额头、颈项和手臂。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莉莉安苍白的面容,眼底深处是浓浓的忧虑和感同身受的痛楚。
    “索拉丁皇室————红龙血脉————流公主·————”
    这些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反覆烫灼著她的心。
    她下意识地抚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感受著那沉睡在血脉深处、此刻却毫无徵兆的、据说能焚尽万物的力量。
    这突如其来的血脉,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双刃剑。
    它可能带来无上的尊荣,更可能引来无法想像的灾祸和贪婪的凯覦。
    罗维那句低沉而郑重的“务必保密”,在她耳边反覆迴响。
    她只能更小心地为莉莉安掖好被角,仿佛这个动作能带来一丝掌控感。
    “咳————”
    一声压抑著痛苦的闷咳从隔壁相连的小起居室传来,打破了室內的寧静。
    老提尔·卓根哈特,这位忠心耿耿的老猎人,正挣扎著从一张铺著厚厚兽皮的躺椅上起身。
    他左胸包裹伤口的绷带下,依然隱隱渗出暗红色的血跡—一那是尘世巨蟒邪能侵蚀留下的、极难癒合的创伤。
    他的脸色蜡黄,每动一下都牵动伤口,疼得他额头青筋跳动,白的鬍鬚微微颤抖。
    但他布满风霜的眼睛里,却燃烧著一种近乎固执的火焰。
    他拒绝了侍女的搀扶,拄著一根临时削成的橡木拐杖,一步一顿,异常艰难却又无比坚定地挪到莉莉安臥房的门口。
    他冲夏丽兹点头致意,然后就那么默默地、如同守护宝藏的苍老巨龙,背靠著冰冷的石质门框,站在那里。
    浑浊的目光越过夏丽兹,紧紧锁在莉莉安沉睡的脸上,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自责和铁铸般的守护意志。
    仿佛只要他还能站著,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再次伤害到他用生命守护的小公主。
    他不需要说话,那沉重的呼吸声和挺直的、哪怕因伤痛而微微佝僂的脊樑,就是最无声却最有力的誓言。
    而夏丽兹也礼貌的朝这位老猎人頷首还礼。
    双方都一言不发,各有心事。
    与莉莉安房间仅一墙之隔的主静室,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仿佛凝固的琥珀,瀰漫著一种奇异的、能量沉淀后的寧静。
    罗维盘膝坐在静室中央一块光滑的寒玉石台上,双目紧闭,呼吸悠长得如同沉睡的火山。
    他赤裸的上身,线条流畅的肌肉上,曾经因过度承载神力和灵魂离体而布满的、如同乾涸河床般的皸裂痕跡,此刻已肉眼可见地弥合、淡化,只留下浅浅的印记,昭示著那场战斗的恐怖。
    新生的、蕴含著饱满力量的皮肤下,隱隱有温润如玉、又似熔金流淌的光泽在肌理深处脉动。
    他的身体如同一块经歷了狂暴雷霆淬链后、正在缓缓冷却並重新积蓄天地灵气的神铁。
    然而,罗维的意识,早已不在这具迅速恢復的躯壳之內。
    他的精神核心,那承载著凤凰本源印记的灵魂,正以一种超越物质形態的奇妙方式,沉入一个瑰丽而危险的世界——他亲手构筑的凤凰领域。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纯粹由流动的赤金与白金色火焰构成的奇异空间。
    苍穹是翻涌的火焰之海,大地是凝固流淌的熔岩琥珀。
    空中悬浮著破碎的邪能之力。
    这些气息散发出令人极度厌恶和压抑的终焉、腐朽、吞噬万物的意志—一正是尘世巨蟒投影被凤凰真炎击溃后,其力量本源崩散时,被罗维以莫大意志强行捕捉的残余邪能!
    现在,这些纯粹的邪能,正是能供罗维汲取,並转化为凤凰之力的超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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