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第683章 蔷薇拆剪（上）

    第683章 蔷薇-拆剪（上）
    案七蔷薇
    一百零四拆剪（上）
    江陌撤步撤得利落，李永顺挂着明晃铐子的手腕抓了个空，整个人的重心也跟着一忽悠，撅着屁股就往草窠子里一栽，一脑门儿砸在了烂石碓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个闷钝的响头。
    李永顺至今没摸清楚眼跟前这个乍一看起来也就是青瓜蛋子年纪的女警察究竟是吃软还是吃硬，一脑袋磕砸在地磕得泄气，啐了口钻进嘴里的野草叶子径直往地上一躺，也不管什么狗屎猪粪施工垃圾，两手一握两眼一闭，翘起二郎腿就抖了起来。
    “我贪财好色我没理，你们要是认准了是我杀人那我就耗死在这——这么多人看着呢，反正出什么事儿就是你们草菅人命。”
    江陌本来还打算搀他一把，胳膊刚抬到半路，人就已经栽歪在那儿就地放赖。江陌眉毛一抬，气得嗤声就乐：“到现在为止，女司机跟你打过交道吧？这尸体是你抛的吧？你二姑还说那车也是被你拆剪销毁卖了钱——这几个事儿是不是实打实地摆在眼跟前，你瞒又瞒不利索，坏事儿一件都没少干，什么话还都不说明白，就梗着脖子说杀人的事跟你没关……还是你觉得我们在场这几个警察脖子上面顶得都是驴粪蛋？”
    “你这有腰有条的小姑娘怎么说话这么埋汰呢？”李永顺正经话听不进去，插科打诨的动静倒是都往耳朵里钻，自己闷头哼哧两声，把脑袋拱到了石堆上面：“再说了，你觉着我不老实你倒问啊！你问直接点儿我不就明白了吗？那我没文化你还没文化啊？！”
    “……行。是我讯问的方式有问题。我检讨。”
    江陌抿了下唇，抬脚往一旁又气又“噗嗤嗤”憋着乐的肖乐天腿上踢了一记，偏头瞭了眼还在艰难取证的狰狞尸体：“你一直在强调杀人的事情绝对跟你没关系，抛尸毁车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吞下钱，理由是什么？先给你提个醒，编瞎话也编利索点儿，别说什么无冤无仇、没干坏事就不怕鬼上门这种主观原因。”
    “你看你这人，还记仇，我干啥了呀你就说我编瞎话？！”
    李永顺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嘴皮子刚上赶着犯了两句欠，挑衅的眼神儿就直楞楞地撞进了江陌耷垂凝重的审视当间，吸着鼻子别别扭扭地吞咽了一下：“我老实说不就得了……理由很简单，就我跟在那女司机后头想把她拽林子里的时候，她自己说的，她杀了人，我要是不想死的话，离她远一点。想要钱的话，车里有个箱子，我自己去拿就行……她还劝我只拿现金来着，说其他的东西保不齐会惹祸上身。她给钱，我放人，就当两个人互相都没见过。就这么简单。”
    江陌神色未动，并不予以肯否，倒是一旁的肖乐天听来听去皱巴着一张脸：“她说啥你都信啊？退一万步讲，她说她杀了人，你还敢搁杀人犯手里头捞钱，仗着自己养过猪杀过猪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万一她把你忽悠到车上，再给你一闷棍——”
    肖乐天忽地一怔，盯看着李永顺顿了几秒，缓慢地回过头看向他师姐那张似乎已经有所预料的脸：“他其实已经把人……”
    “诶！别乱说啊，我也就把人掐晕了几分钟，裤子刚脱下来她就醒了！柔柔弱弱眼泪汪汪地说她杀了人，让我拿钱放过她，不然会有人要了我的命——这我哪能信啊？！就那小胳膊小腿儿的，伶仃细，但她一直说一直说我心里也犯合计，就拿了她的手机和车钥匙把人绑树上了，折回到黑车那儿去看了一眼，谁成想还真看见个要死的……”
    李永顺稍微一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倏地激起一身鸡皮，“我当时心里就一咯噔，打开后备箱一看……嚯，两大桶油！那就是准备毁尸灭迹啊！我琢磨着这事儿既然都撞到我眼皮子底下了，谁威胁谁还不一定——结果倒好，折回去发现我二姑把人放跑了，说是跟那女的聊好了，反正也没欺负成，闹大了对她名声还不好，就当没有这件事。还让我适可而止，别再给村里惹什么作死的事情。”
    “可是死了的人和被抛在路边的车只要没处理掉，麻烦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情。”
    江陌眉心一攒，半蹲在李永顺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才决定铤而走险地处理掉现场的东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车里死了人在先，你觉得那位女司机应该不会自讨没趣，大不了互咬而已，故意杀人和强奸未遂孰轻孰重你觉得你分得挺清。可惜你跟你二姑的重点都放在了那位女司机身上，没想到最后被警察找到头上，追查的却是车上的死人和那台套牌车。”
    江陌冷哼了一声，搭手轻拍在李永顺的肩膀上，平静地注视着他像是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而幡然震颤的眼睛——他自以为是的擅自行动虽然捞了一笔钱，却是在凶杀案的实情之上为真正的凶手做了嫁衣。
    江陌缓慢地抬挑了一下眉梢，沉声追问了一句后续。
    “还记得那个女司机长什么样吗？”
    “就……俩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的样啊……我光顾着看她胸和屁股了我管她长什么样？当时天都黑透了，也就月光一晃……”
    李永顺心肝脾肺都在哆嗦，浑身上下都在懊恼当时没把那人端详仔细，沉默地看向江陌凝重的表情，下唇颤动了几下：“要详细说长啥样我真说不明白，但她脸上妆化得挺浓的，这算吗？我也就大概记着她五官跟你不太像——呃不是长相，就是那个分布啊大小啥的……瘦高挑的还挺秀气，但是妆化得特别妖那种，跟老迪厅吧台那种感觉……”
    江陌听着李永顺的描述蓦地怔住，撩抬起视线掂量着套牌车的来源稍微回想几秒，招手示意派出所的同事把李二姑请带上前挨在李永顺身边，朝着他俩眼前递了一张照片。
    “认一下，弃车的女司机，是她吗？”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